山村的婶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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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九十年代的一个夏天，我刚从东北的一个师范学院毕业，本来是有望留
: ^& S  b. k4 k, y/ C$ O在城里的，可是校领导找我谈话，说我在学校期间成绩不突出，对领导也不是很
尊敬，这样呢，留在城里的名额就没有我的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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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好在我这个人天生乐观，也不怎么在乎，心想，有本事的话，有什么可怕的
7 A5 f: j: U' Z呢，大不了去别的城市。可是毕业那天我却傻了，原来全班３０多人只有我分的
最差，去本市的一个县城下属的一个村小学，校长语重心长地对我说，支援农村
建设，是最伟大的了，我操他妈，他怎么不去伟大呢。我后来才知道，学习还不
如我的学生早就走了后门，只有我傻乎乎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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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U( y+ I; R6 h　　想一下，自己也２５岁的人了，怎么就这么不开事儿呢，没有办法，七月中
! a7 U/ |. Q0 B旬，我就带上了自己的东西，坐上了去乡下的汽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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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（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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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辗转了好长时间，到了县城，在县城又等车，等了２个多小时，才有一辆小
& j9 _& t  U$ K4 J' y: W7 p0 p客车，我也不管那么多了，心想，今天怎么也要去看看那。车里面都是农村人，
看着一个个脏兮兮的，我就倒胃口，而且还有一股酸味，好在我在大学的时候寝
室的味道也好不到哪儿去，就这么将就吧。


　　到了小张村，已经是下午５点多了，按着老师告诉的地址，我来到了村大队
委员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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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s) m9 t2 X7 a3 _% p　　进门的时候，只看到门口有个打更的老头，我便走过去跟他说，「大爷，我
8 B; `" w! I9 R1 h6 ?) I8 \4 _是城里来的老师，请问，５小学怎么走啊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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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O, B' n- q$ S; q! p) _' x5 U　　那老头看了看我，道，「你就是城里来的老师啊，乡长跟会计等你一下午，
5 }( ?# O) a# Y- b也没见你过来，寻思你今天不来了呢，走，我带你去会计他们家，暂时还没给你
安排住的地方，你知道，咱农村，条件不好。」


　　我没说什么，心里实在是委屈极了，心想，我真他妈的是国家的好青年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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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跟着老头出发了，别看他岁数大，走得挺快，还帮我扛着一大包行李。大约
半个多小时吧，就来到了李会计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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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V4 g9 @" p, A# X+ S  ]* g　　一进门，老头就吵吵道，「李大脖子啊，城里的老师来了，让我给你接回来
了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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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U& h8 m  X5 B, U　　原来农村人都是有外号的，一个岁数不比老头小多少的小老头出来了，一出
5 L% ]& [- O2 K3 C8 r. B) \1 Z来就拉住我的手，「你是张老师？我们可把你等来了，我们小张村多少年了，可
5 R) M9 D" h$ w7 |/ G算来个有水平的老师，还是大学生！」


& X" ?$ L' R) A% v7 F& F0 r  `: e　　我说，「李大爷客气了，我才毕业，没什么经验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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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李会计连忙说，「谦虚个啥，咋的还比不上我们村这些土豹子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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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T& X2 V& l0 Y) U& z. F　　寒暄过后，我就进了会计家。